王清福：民权运动第一个馒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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Xiaoming Guo 郭晓明

反歧视，求平等，共缅前贤；问天地谁为鼻祖？
争民权，开气象，推进文明；启先河是我族人。 —–恒之

一个人到馒头铺吃饭，吃了一个馒头不饱，吃完第二个馒头还不饱，吃完第三个馒头才饱。买单时他只付一个馒头的钱，他说前边两个馒头没有用，第三个馒头才有用。读者请不要笑，如果你认为这位食客应该付三个馒头的钱的话，那么，请在 10 月 2 日的国际非暴力日和1月份的马丁路德金日纪念民权运动先驱王清福。马丁路德金是民权运动非暴力运动的第三个馒头，而王清福是民权运动和非暴力运动的第一个馒头。

谈到美国族裔平等反对种族歧视的社会环境的时候，有些人总认为是华裔沾了黑人民权运动的光，实际上正好相反，因为马丁路德金是民权运动非暴力运动的第三个馒头，而王清福是民权运动和非暴力运动的第一个馒头。马丁路德金著名的《我有一个梦》的演说发生在 1963 年 8 月 28 日，甘地在南非的纳塔拉成立反对英联邦种族歧视的“印度国民大会”是在 1894 年 8 月 22 日，而王清福在纽约成立“美国华人平等权利联盟” (The Chinese Equal Rights League of America) 是在 1892 年 9 月 1 日。作为现代西方文化一部分的非暴力争取族裔平等的民权文化，作为不分种族在法律面前人人平等的社会诉求的文化，王清福是第一个馒头，甘地是第二个馒头，而马丁路德金是第三个馒头。如今，联合国以甘地的生日 10 月 2 日作为国际非暴力日，而美国把马丁路德金生日 1 月 15 日前后的一个周末定为国家节日。社会的肚子感受到第二个和第三个馒头的作用，不要忘了了第一个馒头的功劳。对于一个饥饿的人，第一个馒头最重要，他或许可以没有第二个和第三个馒头，但不能没有第一个馒头。所以，在纪念马丁路德金日和国际非暴力日的时候，各族裔都应该缅怀民权运动先驱王清福。如果甘地和马丁路德金能够成为人类文化一部分的话，王清福作为民权运动先驱更是当之无愧的应该成为这种民权运动文化的鼻祖。

1882 年美国通过了《排华法案》， 1892 年美国国会又通过了吉尔里法案（ Geary Act ）将《排华法案》延长十年，并要求所有华裔登记注册，要求华裔随身携带注册证，如果不随身携带，即以违法逮捕，荷以重罚。这是种族歧视，希特勒就是要求所有犹太人注册，并随身携带标记。吉尔里法案通过几个月之内，王清福就成立了“美国华人平等权利联盟”，反对吉尔里法案的种族歧视，并于 1893 年出席国会听证指出吉尔里法案的反人道的违宪本质。王清福领导的“美国华人平等权利联盟”印发了《联盟向全体美国人民的请愿书》（ Appeal of the League to People of the United States) ，谴责吉尔里法案违反了法律的基本原则。

1897 年 1 月 27 日，“美国华人平等权利联盟”在芝加哥注册为“ Chinese Equal Rights League of America ”，拥有会员约 200 人。会员证上印有“我们要求华裔美国人有平等的投票选举权”（ We ask and demand for an equal franchise for the Americanized Chinese of the United States ）。美国宪法第十五修正案于 1870 年 2 月 3 日正式生效，该修正案禁止以种族和肤色为由剥夺公民的选举权。美国华人平等权利联盟的诉求是反对美国政府的违宪行为。而 1882 年的《排华法案》剥夺了华裔美国公民的选举投票权利，《排华法案》一再延长期限，直至 1943 年 12 月 17 日《排华法案》才被终止，华裔才重新取得选举投票的公民平等权利。论民权运动，王清福比马丁路德金早，而华裔争取到平等选举投票权在马丁路德金 60 年代黑人民权运动之前，不知道为何总有人认为华裔沾了黑人民权运动的光？

王清福争取族裔平等的民权活动早在 1882 年《排华法案》出来之前就开始了。王清福 1874 年入籍为美国公民，在 1877 年美国掀起反华种族情绪之初，王清福就写文章发表演说公开理论反对排华种族歧视，但没能阻止《排华法案》的出笼。 1882 年《排华法案》通过以后， 1883 年王清福就出版《华美周刊》，英文名称为“ Chinese American ”，为争取华裔平等权利呼号。

华裔对美国有重大的贡献。华裔建设跨大洋铁路为美国工业革命奠定了基础设施、铁路连接两大洋成就了美国优越的地缘政治环境。不但如此，华裔还对美国立国理念中的平等、自由、宪政、法制等文化有中大贡献，王清福就是平等自由宪政非暴力民权文化的先驱。我们在吃第二个和第三个馒头的时候，不要忘了第一个馒头。在国际非暴力日和马丁路德金日中，华裔要宣扬王清福，宣扬华裔对北美立国理念的贡献。华裔的子女在学校作文的时候，一定要知道这些日子只是第二个和第三个馒头，要写文章就写写第一个馒头。

顺带呼吁一下，各华裔社团除了在马丁路德金日和 10 月 2 日国际非暴力日要纪念纪念王清福外，还应该在国际戒毒日 6 月 26 日纪念林则徐（联合国特别选取虎门硝烟的日子作为这个节日）；在国际教师节 10 月 6 日纪念孔子（联合国选取孔子生日作为教师节）。华裔无需融入主流文化，华裔就是主流文化的一部分，华裔对美国主流文化有重大贡献。

参考书：《 Claiming America ： Constructing Chinese American Identities during the Exclusion Era 》， Editors: Scott Wang and Sucheng Chan, 1998 Temple University Press.

图：1882年王清福创办了《美华新报》周刊。